深圳天價奶媽夢想發(fā)奶水財2萬月薪有價無市

    10月4日，是她生下女兒之后的第五個月。孩子尚未斷奶，電視里一條普通的新聞卻成了比做母親更具吸引力的召喚:“深圳天價奶媽，月薪萬八”!寧嬌與剛當4個月母親的姐姐征得家人的同意，拋下待哺的孩子踏上了從長沙開往深圳的列車。

　　姐妹倆很快找到了這家“出產(chǎn)”天價奶媽的家政公司———深圳市中家華傭家政公司。在那里，公司管吃管住，每天唯一做的事情便是在那里等著雇主到來。姐妹倆滿懷期待地等了六天，卻終究沒等來雇主。

　　就在寧嬌和寧潔到深圳的第三天，同樣來自湖南的唐艷珍夫婦，懷抱著剛出生一個月的孩子也來到了中家華傭家政公司，唐艷珍的愿望與寧嬌姐妹一樣樸實卻焦灼———做一名高價奶媽。

　　叫出“天價奶媽”的家政公司，300多奶媽難覓雇主“嗷嗷待哺”

　　你別看她只是一個中專生，她字寫得很漂亮，人也很干練，在我們員工中算很優(yōu)秀的。

　　———家政公司這樣“推銷”一位奶媽

　　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人來找奶媽，但是現(xiàn)在幾乎無人問津。

　　———叫出天價的家政公司說

　　接納寧嬌姐妹和唐艷珍的中家華傭公司，是深圳一家頗具規(guī)模的家政公司。2006年6月，他們曾因推出廣東省首位職業(yè)奶媽阿霞而名噪一時。

　　當是時，“奶媽”一詞在文學作品中漸漸沉寂將近一個世紀，人們從魯迅等人的作品里一再讀到關于奶媽的溫暖文字，但是當這個名字再度被提及時，充滿了爭議。這也讓中家華傭名聲大噪，業(yè)務不斷擴大。在其一張宣傳單上，記者至少發(fā)現(xiàn)了30多家媒體的名字。

　　兩年后的今天，當三鹿奶粉危機到來，奶媽再次被提起，一個新興的市場似乎正在悄然興起。已經(jīng)淡出人們視線的“奶媽”，重新成為中家華傭的“標桿產(chǎn)品”，在媒體上打出的標價直指2萬。

　　正是這誘人的高薪，成功吸引了無數(shù)育齡女性的眼球。

　　即便是長假期間，這家公司依然業(yè)務繁忙。但是在本報記者兩次以雇主身份造訪的幾小時內(nèi)，并未遇到前來咨詢奶媽的雇主。

　　公司月護部經(jīng)理張桂秀聽聞記者要請奶媽，隨即熟練地拿出一張打印精致的“菜單”。奶媽被從學歷和育齡兩個向度評判，明碼標價。從初中學歷、育齡3-4個月到本科學歷、育齡1-2個月，應聘奶媽被劃分為6個等級，價錢也從1萬元至1.8萬元不等。

　　張經(jīng)理介紹，目前該公司已經(jīng)有200多位報名的“準奶媽”，多為外地人。似乎在不經(jīng)意間的閑聊中，張經(jīng)理還透露，此前10天，已經(jīng)有20位奶媽和雇主達成協(xié)議，該公司最長的一位奶媽已經(jīng)做了11個月。

　　當日下午，張經(jīng)理如約幫記者聯(lián)系了一位奶媽進行面試。應聘奶媽資料顯示，陳芳(化名)，福建人，1982年生。剛生完孩子兩個月的陳芳，微胖，中等身材，靦腆不愛說話。

　　開門見山，張經(jīng)理就暗示陳芳已被一個雇主看中，10月10日起開始雇傭，“假如你看中的話，可以先讓給你”，“你別看她只是一個中專生，她字寫得很漂亮，人也很干練，在我們員工中算很優(yōu)秀的”。但是當記者委婉提出想和陳芳單獨聊聊時，卻遭到張經(jīng)理強硬的拒絕。

　　“如果確定用她的話，我們可以立馬帶她到北京大學附屬醫(yī)院去做5項身體檢查�！边@些檢查項目包括艾滋、乙肝、肺結(jié)核、胸透等。張經(jīng)理還一再強調(diào):“我們所有的奶媽，都要他們家屬簽字寫保證書同意的�！睆埥�(jīng)理對陳芳的定價是1.3萬元，她同時承諾，“出了任何問題，由我們公司負責協(xié)調(diào)�！�

　　最早向媒體公布奶媽定價1.8萬元的該公司人力資源總監(jiān)艾曉雄在10月7日接受了記者的采訪，這一次，艾曉雄告訴記者，到他們公司應征“奶媽”的人數(shù)已不是200人，而是300人。

　　當天他剛剛將唐艷珍一家三口從火車站接回公司�！皟r格不是我們叫出來的，是奶媽自己跟雇主談的，我們不干涉他們的討價還價的過程�！�

　　艾曉雄還說:“我們甚至都不收取中介費，如果雇主和被雇方愿意，他們可以自愿給我們一點，如果不給我們也不會收取�！被�于此，艾曉雄認為，奶媽項目其實并不屬于家政公司的經(jīng)營范圍，因此也不存在“超范圍經(jīng)營”一說。

　　但是該公司董事長朱鳳蓮卻對艾曉雄的“公益說”進行了駁斥:“我們當然會收錢，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gòu)，我們沒有這么高尚�！蓖瑫r，朱鳳蓮提醒艾曉雄:“你以后不要再接受媒體采訪了，這樣會惹事的。奶媽的問題現(xiàn)在很敏感，以后不要再評論了�！�

　　此后，東北人朱鳳蓮一番豪爽，跟記者說起了“心里話”:“奶媽這個項目很難做，我們很難從中賺到錢，這是真的。而且現(xiàn)在雇主越來越少，300多個奶媽等著被雇呢�！卑瑫孕垡矊Υ吮硎玖藷o奈:“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人來找奶媽，但是現(xiàn)在幾乎無人問津�！�

　　對于媒體熱炒的“天價奶媽”去向，包括朱鳳蓮在內(nèi)的中家華傭家政公司任何人都諱莫如深。朱鳳蓮甚至不愿再提起兩年前的紅人“奶媽”阿霞，“別說阿霞了， 說起來我都覺得挺愧疚的�！蓖瑯�，朱鳳蓮也不肯透露阿霞的現(xiàn)狀，至于愧疚的原因，其稱是導致了阿霞與婆婆的不和。本報記者也曾試圖尋找這位神秘失蹤的“職業(yè)奶媽”，向其還原和求證那場轟轟烈烈的“炒作”的相關細節(jié)，但均以失敗告終。

　　相比于深圳中家華傭，規(guī)模小一點的家政公司并沒有開出上萬的天價，但通常奶媽的月薪也會在5000元以上。這些家政公司的運作模式也如出一轍:通過網(wǎng)絡發(fā)布信息，吸引奶媽前來咨詢，或者接受代乳者的“放盤”。家政公司則留下奶媽的聯(lián)系方式，等待合適雇主的到來。然后把雙方約到家政公司的辦公地點面談。

　　此后幾天記者暗訪多家提供奶媽項目服務的家政公司，無不印證了這一點。準確地說，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家政公司僅僅充當了“中介”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