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雄單人阿妣峰南壁轉(zhuǎn)東南脊新路線攀登報告
【中國鞋網(wǎng)-登山報告】2014年9月我單人攀登了四姑娘山雙橋溝景區(qū)內(nèi)的阿妣峰,并且很幸運的并開辟了一條南壁轉(zhuǎn)東南脊新路線。命名:“Graduation exam(結(jié)業(yè)考核)”,定級:V/M4/AI2+/Rock5.9/Snow50°/1100m
緣起
今年一月初和法國高山向?qū)ann一起完成了獵人峰的攀登之后,留在雙橋溝里邊繼續(xù)我的攀冰生活。期間某天腦子里邊掠過一個靈光一閃的念頭——SOLO,于是在今年的攀登計劃中我給自己定下了三個目標山峰:玄武、半脊、阿妣。更多是作為一種心理層面的訓(xùn)練,在山里邊,我希望獨自去面對一切,獨自面對自己,以此來審視自己,以一種更純粹的方式重新認識自己。
進展
目標設(shè)定好了之后,便進入了如何具體執(zhí)行的階段。我分別于一月底和五月初完成了前面兩個目標,但在我心理,我萬分的清楚,這兩個山峰的攀登和我所理想的狀態(tài)還差得很遠,原因在于這兩次攀登的都是已有的成熟線路,而且這兩次solo的時候都有其他隊伍共同攀登。我把阿妣才當成了真正檢驗自己的課題,原本計劃在十一月進行這個攀登,后來九月的攀登因為種種原因而被迫取消,導(dǎo)致九月成了空檔期。打電話問了幺哥(徐老幺)關(guān)于阿妣九月份的氣候及落石的相關(guān)情況之后,我決定把阿妣的計劃提前提上日程。后來給KAILAS提交了一份攀登計劃,得到了KAILAS未登峰計劃支持。再后來我就迫不及待的等著這次攀登的到來了。
計劃與變化
終于按照計劃于9月16日坐上了前往雙橋溝的越野車。按照我的日程設(shè)定,17號應(yīng)該是在溝里邊休息散步一天,18、19號去到我所理想的阿妣大本營運輸一趟,觀察線路并住上一晚以作適應(yīng)。然后是20號至25號間選則一個兩天的好天氣周期進行最終的攀登。理想總是如此豐滿,進溝的當晚查看天氣預(yù)報時,骨感的現(xiàn)實就給了我一棒:17日-陰、18日-多云、19日-晴、20日-多云、21日-陰,22日—24日-雨、、、 、、、因為我在月底還有其他的安排,所以并沒有時間耗一個壞周期再等來下一個好的天氣周期。于是調(diào)整安排,17日當天沿幺哥家對面的小牛場溝進行徒步適應(yīng),走到了海拔4200m左右的地方折回,自認為讓身體得到了一定的適應(yīng)。就這樣,原本一個完整的適應(yīng)周期安排被小一天的徒步給取代了。登山總?cè)绱,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進山
18日,吃過早飯不久就看到太陽慢慢爬進了幺哥家的院子里,天上云層不算太厚,時不時會遮住暖和的陽光,多云天。心中不禁感嘆,天氣預(yù)報還是準了的,也祈禱往后的幾天也能如此。因為沒有了之前的那趟適應(yīng)性的運輸,故此我讓幺嫂找了位當?shù)乩相l(xiāng)幫忙背負一定的物資運送到大本營。差不多9點左右,我們從幺哥家出發(fā),約二十來分鐘的車程后我們的車停在了一片紅衫林邊上,這里便是進山的路了。背上東西,老鄉(xiāng)和我一前一后往大山深處進發(fā)。走完紅衫樹林換杜鵑林,走完杜鵑林換高山草甸,快要走完植被帶進入碎石坡時,變天了。飄起毛毛細雨,逐漸毛毛雨變成了中雨,就是能明顯的感受到雨滴的那種。翻上一片亂石灘,我們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人為整理過的平地,老鄉(xiāng)告訴我這是上個月川登協(xié)做向?qū)嘤?xùn)時的營地。12點,海拔4600m多一點,而此時的雨已經(jīng)透濕了老鄉(xiāng)的衣物,他說再往上沒有平地了,也不愿意再繼續(xù)往上,無奈,在老鄉(xiāng)的協(xié)助下我迅速扎好了帳篷,把所有的物資都塞進去后,我也跟著進了帳篷。老鄉(xiāng)則頂著雨下撤了。該死的天氣預(yù)報。
老鄉(xiāng)走后,我一個人窩在帳篷里,外頭的雨越下越大,砸在帳篷上噼里啪啦的響。換上干爽的衣服,把所有的物資都整理了一遍后,就開始發(fā)呆。把玩裝備、錄音日記、聽音樂、唱歌、大聲嘶吼、、、窩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十分的無聊。雨一直都沒有停的意思,我思考著該如何進行后面的安排:從這地方到冰川還有多遠我不知道;線路情況是什么樣的我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后邊我就不想了。我只是確定了,如果明天雨停了,我就走到上邊去看看,確定一下能不能爬,該怎么爬。確定好就后天開干。剛進帳篷那會覺得狀態(tài)還不錯,一個下午過后,我開始出現(xiàn)反應(yīng)了。這次很奇怪,不是頭疼,是不想吃東西,天完全黑之前,我逼著自己吃了一些干糧后就睡下了。半夜突然惡心,就著垃圾袋哇啦哇啦的吐,萬分難受。整個晚上的睡眠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后半夜,雨停了。
19日,整晚的難受后終于天亮了。從昨天鉆進帳篷后我就沒有出去過,小便因為有個飲料瓶子也得以在帳內(nèi)解決。人還是難受,反胃,不想吃東西。上午晚些時候,太陽曬到帳篷了,整個帳篷里熱烘烘的,十分燥熱?晌疫是不想動彈,一直熬到下午三點,實在是不能在這樣耗下去了,我才懶洋洋的爬出帳篷。一抬頭,阿妣就進入了我的眼簾,我杵著登山杖開始往上徒步去觀察路線。一路邊走邊干嘔,因為胃里邊沒東西,所以啥也吐不出來,但人是極其難受。一個多小時后,我就走到了冰川的末端,仔細觀察了預(yù)期的路線,結(jié)合之前咨詢前輩所得的信息,心中有了一二。下撤回到營地,我拿著套鍋走到一處洼地開始取水燒水,先煮了兩包牛奶強迫自己喝下,在折回帳篷取食品的路上,哇的一聲,剛下肚的牛奶全吐了出來。于是又折回收拾好套鍋回了帳篷,躺下。我開始擔心,不像之前那樣總擔心天氣,這次是擔心自己,這狀態(tài)能不能爬。但還是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四點鐘的鬧鐘,完后整晚都在給胃和肚子做打圈按摩。
攀登
20日,四點,鬧鐘響了。一夜的按摩果然起作用了,除了有些饑餓感之外,不在有其他的不適,可我不想起床。腦子里第一次蹦出了放棄的念頭。掙扎了十分鐘到鬧鐘第二次響起的時候,我都還在猶豫。不能在這么耗著了,猛然翻身坐起,添上件衣服,拉開內(nèi)帳,開始燒水。也許是這一系列迅速的動作,讓我那些還處在游離狀態(tài)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聚了回來,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先煮了包牛奶,試探性的慢慢喝下,感覺還好,并沒有要吐的意思,于是我得寸進尺的又沖了包芝麻糊,第一口下去還好,到第二口時就感覺“吐”要來了,立馬見好就收。把剩下的水倒進水壺,泡了4條咖啡(最近幾次攀登時我喜歡把咖啡當作日常飲水)。磨磨蹭蹭的穿好衣物,收拾好裝備,鉆出了帳篷。漫天繁星,月亮并不是特別亮,但還是挺漂亮了。看看表,已經(jīng)五點多了,總算上路了。
因為通往冰川的路在前一天已經(jīng)走過一次,所以輕車熟路的就到了冰川末端。在這休息了一下,喝了些咖啡,然后穿上冰爪。起步稍陡,往上走到冰原就比較緩了,很久不下雪的緣故,整個冰川的雪層非常淺,而且又是早上,基本都是凍著的硬雪,十分好走。因為頭燈的照射范圍有限,我得時不時的關(guān)掉它來判斷我的大行進方向。走到冰川腹地,裂縫不多,也不少,但沒有雪的覆蓋,還是比較好判斷。差不多在天亮到我可以關(guān)掉頭燈的時候,我已經(jīng)接近南壁冰雪槽的根部了,其實這里才是我理想的大本營。最開始看阿妣照片選擇線路時,我都不知道南壁的冰雪槽是兩個,直到此刻站在線路的根部,我才看出,這是兩個槽。靠右側(cè)的這個下半部分現(xiàn)在完全沒有冰雪,裸露的全是破碎的爛石頭。而左側(cè)的槽則一直向右斜傾著鏈接到右側(cè)的槽,中間被一個小脊隔開。因為左側(cè)的槽里有雪的緣故,我選擇了從左側(cè)開始起步。并不陡,三十多度的硬雪坡走起來還是十分舒服的,這個槽快爬完的時候我切到巖石上,石頭破碎的很嚴重,基本上都是松動的,爬起來讓人有點擔心。翻過脊,就到了右側(cè)的槽里邊,離上頭的雪還有幾米的距離,等到我的腳重新踩到雪面的時候,就好像心頭一塊石頭落地了一樣踏實。這槽里的坡度比左側(cè)陡了很多,很淺一層的雪下邊就是冰,最難的地方也就AI2+左右吧,跟去“黃白龍”冰瀑路上要經(jīng)過的那段小冰瀑的難度差不多,我覺著。
老鄉(xiāng)走后,我一個人窩在帳篷里,外頭的雨越下越大,砸在帳篷上噼里啪啦的響。換上干爽的衣服,把所有的物資都整理了一遍后,就開始發(fā)呆。把玩裝備、錄音日記、聽音樂、唱歌、大聲嘶吼、、、窩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十分的無聊。雨一直都沒有停的意思,我思考著該如何進行后面的安排:從這地方到冰川還有多遠我不知道;線路情況是什么樣的我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后邊我就不想了。我只是確定了,如果明天雨停了,我就走到上邊去看看,確定一下能不能爬,該怎么爬。確定好就后天開干。剛進帳篷那會覺得狀態(tài)還不錯,一個下午過后,我開始出現(xiàn)反應(yīng)了。這次很奇怪,不是頭疼,是不想吃東西,天完全黑之前,我逼著自己吃了一些干糧后就睡下了。半夜突然惡心,就著垃圾袋哇啦哇啦的吐,萬分難受。整個晚上的睡眠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后半夜,雨停了。
19日,整晚的難受后終于天亮了。從昨天鉆進帳篷后我就沒有出去過,小便因為有個飲料瓶子也得以在帳內(nèi)解決。人還是難受,反胃,不想吃東西。上午晚些時候,太陽曬到帳篷了,整個帳篷里熱烘烘的,十分燥熱?晌疫是不想動彈,一直熬到下午三點,實在是不能在這樣耗下去了,我才懶洋洋的爬出帳篷。一抬頭,阿妣就進入了我的眼簾,我杵著登山杖開始往上徒步去觀察路線。一路邊走邊干嘔,因為胃里邊沒東西,所以啥也吐不出來,但人是極其難受。一個多小時后,我就走到了冰川的末端,仔細觀察了預(yù)期的路線,結(jié)合之前咨詢前輩所得的信息,心中有了一二。下撤回到營地,我拿著套鍋走到一處洼地開始取水燒水,先煮了兩包牛奶強迫自己喝下,在折回帳篷取食品的路上,哇的一聲,剛下肚的牛奶全吐了出來。于是又折回收拾好套鍋回了帳篷,躺下。我開始擔心,不像之前那樣總擔心天氣,這次是擔心自己,這狀態(tài)能不能爬。但還是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四點鐘的鬧鐘,完后整晚都在給胃和肚子做打圈按摩。
攀登
20日,四點,鬧鐘響了。一夜的按摩果然起作用了,除了有些饑餓感之外,不在有其他的不適,可我不想起床。腦子里第一次蹦出了放棄的念頭。掙扎了十分鐘到鬧鐘第二次響起的時候,我都還在猶豫。不能在這么耗著了,猛然翻身坐起,添上件衣服,拉開內(nèi)帳,開始燒水。也許是這一系列迅速的動作,讓我那些還處在游離狀態(tài)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聚了回來,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先煮了包牛奶,試探性的慢慢喝下,感覺還好,并沒有要吐的意思,于是我得寸進尺的又沖了包芝麻糊,第一口下去還好,到第二口時就感覺“吐”要來了,立馬見好就收。把剩下的水倒進水壺,泡了4條咖啡(最近幾次攀登時我喜歡把咖啡當作日常飲水)。磨磨蹭蹭的穿好衣物,收拾好裝備,鉆出了帳篷。漫天繁星,月亮并不是特別亮,但還是挺漂亮了?纯幢,已經(jīng)五點多了,總算上路了。
因為通往冰川的路在前一天已經(jīng)走過一次,所以輕車熟路的就到了冰川末端。在這休息了一下,喝了些咖啡,然后穿上冰爪。起步稍陡,往上走到冰原就比較緩了,很久不下雪的緣故,整個冰川的雪層非常淺,而且又是早上,基本都是凍著的硬雪,十分好走。因為頭燈的照射范圍有限,我得時不時的關(guān)掉它來判斷我的大行進方向。走到冰川腹地,裂縫不多,也不少,但沒有雪的覆蓋,還是比較好判斷。差不多在天亮到我可以關(guān)掉頭燈的時候,我已經(jīng)接近南壁冰雪槽的根部了,其實這里才是我理想的大本營。最開始看阿妣照片選擇線路時,我都不知道南壁的冰雪槽是兩個,直到此刻站在線路的根部,我才看出,這是兩個槽。靠右側(cè)的這個下半部分現(xiàn)在完全沒有冰雪,裸露的全是破碎的爛石頭。而左側(cè)的槽則一直向右斜傾著鏈接到右側(cè)的槽,中間被一個小脊隔開。因為左側(cè)的槽里有雪的緣故,我選擇了從左側(cè)開始起步。并不陡,三十多度的硬雪坡走起來還是十分舒服的,這個槽快爬完的時候我切到巖石上,石頭破碎的很嚴重,基本上都是松動的,爬起來讓人有點擔心。翻過脊,就到了右側(cè)的槽里邊,離上頭的雪還有幾米的距離,等到我的腳重新踩到雪面的時候,就好像心頭一塊石頭落地了一樣踏實。這槽里的坡度比左側(cè)陡了很多,很淺一層的雪下邊就是冰,最難的地方也就AI2+左右吧,跟去“黃白龍”冰瀑路上要經(jīng)過的那段小冰瀑的難度差不多,我覺著。
我計劃的線路原本是爬完整個雪槽然后再沿東南脊登頂,可一個石頭改變了這原定的計劃。正當我舒舒服服、高高興興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類似飛機墜落的聲音,一塊石頭就夾雜著這個聲音從我身旁劃過,然后重重地砸在我身后不遠。這時候天已是大亮,太陽在東邊慢慢的升起,氣溫高起來了。我不敢想象我自己能在這個“飛機”會越來越多的閉塞的槽里爬多久又不被擊中。抬頭看了看頭頂南壁的巖石,覺得還不錯,比下邊那些碎玩意完整多了,角度也還可以接受,不到垂直。于是,我離開了冰雪槽,脫掉冰爪,改變了原本的計劃,開始直上。一路都還不錯,石頭都比較完整,除了偶爾沒有穩(wěn)定的手點需要靠腳和身體平衡撐起來往上之外,基本沒什么尖銳嚇人的難點。我的體能狀態(tài)也不是特別好,所以爬得效率比較低,時不時需要停下休息,而我想休息時基本都能找到地方松開雙手站立,從這也可以看出巖壁的難度并不大。
就這樣,我?guī)缀跻恢笔蔷o挨著右手邊不遠的東南脊直上,一直爬到巖石越來越陡,我開始覺著自己脫落的風(fēng)險越來越大,到我覺著接受不了時,才往右切到了東南脊上。沿著脊繼續(xù)往上沒爬多久就看到了一面巨大的墻擋住了我的去路,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里應(yīng)該就是之前了解線路時,幾個前輩提到的煙囪地帶了。大墻左側(cè)比較碎,線路又長,放棄。右側(cè)需要先橫切到東壁然后從一個夾角的煙囪直上,也就是前輩們所攀爬的路線,搞。等我爬到大墻的根部時,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從這里橫切出去一點,就能直直的看到東壁下邊,還挺嚇人的。這一刻,我認慫了,于是我重新穿上冰爪,把背包取下來放在這,掏出了攜帶的一根四十來米的半繩準備開始rope solo。大墻的根部有前人敲得兩根巖釘,測試后,我毫不客氣的用它們作為了我的一號保護點,又在隔著不遠的巖石突起上套了根扁帶,這樣我就有了一個穩(wěn)固的保護站。把繩子一頭固定在這個牛逼的保護站上,拿出GRIGRI裝上,作為活動端的我開搞,過難點。切出去幾米后就有個小縫,哈哈,立馬放一塞子,不錯。大概五六米之后,我就到了煙囪正下方,煙囪里邊夾雜著一些冰雪,鎬在里邊嘗試性的鉤掛,我用體重測試著每一鎬的質(zhì)量,翻上一個小平臺后,爬了幾米我就把鎬掛回了裝備環(huán)。因為我已經(jīng)進入真正的煙囪了,可以背靠一面,腳蹬另一面輕松的攀登了。沒幾分鐘我就出了煙囪地帶,隔著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有前人留下的扁帶以及輔繩之類的下降遺留物。我又套上自己的一根扁帶,把之前那些都統(tǒng)統(tǒng)扣在一起固定好我的繩子,又降下去取回了裝備,這也是rope solo的麻煩之處,一旦用繩,就得爬兩遍。
從這到頂已經(jīng)不遠了,再次脫掉冰爪,收好裝備,理好繩子裝進背包。又恢復(fù)到了簡單的巖石攀爬,在我翻上視線內(nèi)最高處的那塊石頭后,我看到了曾多次在前輩們的攀登報告里出現(xiàn)過的阿妣頂峰的那塊標志性三角石。爬上來跟它合個影還真不簡單。在頂上給成都的朋友打了幾個電話報告進展,給幺嫂打電話告訴她我已登頂,并請她告知老鄉(xiāng)明天上大本營來接我下山,順帶一瓶可樂。時間是一點左右。
下撤
在頂峰簡單的照了幾個像之后,我開始考慮下撤的問題。原來的計劃是除了煙囪那個難點處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倒攀,所以我只攜帶了八米左右的輔繩,而現(xiàn)在的實際情況是,如果選擇倒攀,沿路上來有多處石頭松動的地方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衫K降又存在兩個問題:1.我只有一根四十來米的繩,每次只能降二十多米;2.我只有八米多點的輔繩,也降不了幾段,即使我最后選擇切攀登繩,如果下降的距離過長,我將陷入一個惡性循環(huán)。
腦子里靈光一閃,從我切到東南脊上之后,就和前輩們的線路重合,一路上不是都有很多現(xiàn)成的錨點和輔繩嗎?沿路收為己用不就有輔繩了嗎?
當下我就決定放棄原路下降,改為沿東南脊下降至雪槽,把沿路看著還能用,年份不太久的輔繩都給他收了。攀冰的時候我就常干這事,喜好收別人留在冰壁上的繩套。因為是用前人留下的舊繩做錨點,所以絕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是做的雙份,甚至三份,然后在測試。慶幸的是東南脊上有大把的輔繩被我收為己有,一路下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繩降,偶爾找不著地方做錨點或者繩子用完離前人的錨點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我就選擇倒攀。除了有過一次卡繩之外,還算是比較順利。降到冰雪槽頂部時已經(jīng)是四點多的事了,到這里,我自己的輔繩還剩下五六米左右。
我有攜帶兩根16cm的冰錐,因為沒穿冰爪的緣故,我在冰壁上用一根錐固定好自己,用另一根開始打冰洞,然后抽繩,找繩中掛好,理繩,拋繩,拆冰錐,下降。這些操作一套下來,我覺著少說也花了我六七分鐘,這樣每段卻只能降二十來米。習(xí)慣性的懶惰,四段后,輔繩還剩下一米多點,我也終于受不了自己了,加之害怕被突然出現(xiàn)的“飛機”擊中,我掛在繩子上拿出了冰爪穿上開始倒攀。繩子并沒有收進背包,而是把一個繩頭掛在身上拖著走,直到我倒攀回到兩個槽之間的脊上時我才把繩子裝進了背包。接著倒攀,在我回到大冰川上時,太陽已經(jīng)從西邊的山頭落下去了。在大冰川上沿著早上上來的腳印原路返回,下了冰川脫了爪,徒步回到營地的時候,天逐漸黑了下來,時間是七點。一整天的好天氣伴隨我結(jié)束了這次攀登,我做到了。
后記
這次攀登,對我來說是一次攀登心智成熟的過程,這也是為什么把這條線路命名為“結(jié)業(yè)考核”的原因所在。雖然在這次攀登中仍舊出現(xiàn)了一些可能會導(dǎo)致風(fēng)險的失誤,比如說輔繩的攜帶過少,攀登繩攜帶的過短等,但又有哪一次攀登是完美的呢?只有通過一次次的攀登、總結(jié),才能讓自己逐步變得強大。“你的身體到達不了你的思想沒有到達的地方”,我一直堅信思想才是最終決定攀登能到達什么樣高度的最關(guān)鍵因素。為什么選擇SOLO,文章一開始就說了:我希望獨自去面對山里的一切,獨自面對自己,以此來審視自己,以一種更純粹的方式重新認識自己。
最后,由衷地感謝KAILAS對像我這樣默默無聞年輕一代攀登者給予的支持和幫助。
關(guān)于線路
這條線路難度適中,也算十分的清晰,夏季落石比較嚴重,合適的攀登季節(jié)從秋季一直到第二年的春雪來臨之前。對于有一定巖石基礎(chǔ)的攀登者,全程并沒有特別尖銳的難點,行進間保護和交替保護之間切換攀爬模式可能是一大樂趣所在?傊@條線路是攀爬阿妣很不錯的選擇之一。當然,在南壁上還有開辟其他新線路的很大可能。
裝備清單:
45米8.3mm半繩1根
6mm輔繩8米
機械塞3個,1#以下
塊塞半套7個
冰錐2根
GRIGRI2一個
快掛、主鎖若干
安全帶等個人裝備從略(中國鞋網(wǎng)-最權(quán)威最專業(yè)的鞋業(yè)資訊中心。合作媒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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