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樺 —— 一個登山者的曲折與夢想
【中國鞋網(wǎng)-登山名人】在人們的印象中,馬一樺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一個技術很強的登山者,他登了很多別人不知道名字的山峰,他成立了一個很牛的民間登山公司,他歷經(jīng)了一啟著名的山難,后來他出走加拿大。再后來,我們就很少聽到關于他的消息了,這個曾經(jīng)在中國民間登山屆活躍異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獨行馬,似乎已經(jīng)淡出了我們的視線。
時間一直在流逝,但有些人和事我們注定無法淡忘。2008年底,小毛驢寫了一篇名為“中國民間登山的沒落”的文章,引起山友的共鳴。中國的民間登山居然與沒落兩個字聯(lián)系到一起,這時,我們對馬一樺開始懷念起來。馬一樺和他的刃脊,為我們展示了一個民間登山者的光榮、曲折與夢想。
刃脊之前的馬一樺
馬一樺從1983年開始自助旅行,到1996年,祖國的絕大多數(shù)地方包括西藏、新疆都被他走遍了,馬一樺感覺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心跳”了。這時馬一樺想,要是站得更高一些,或許可以看到更美的風景,于是他選擇了登山。馬一樺之所以喜歡旅行、進一步開始登山,這與他早年的經(jīng)歷有關。
馬一樺在江漢平原長大,18歲到北京之前就沒有見過真正的山,19歲的暑假獨自去了桂林、張家界、九寨溝等地。那時候(83年)沒有網(wǎng)絡,后兩個地方也還沒有真正的旅游開發(fā),只是從報紙雜志上的小豆腐塊文章中獲取信息,加上一本列車時刻表,他列出了每天以小時為單位的詳細旅行計劃。后來他也去過三山五岳之類的所謂名山大川,根本就沒有了此前那種震撼的感覺。所以馬一樺后來都是找一些荒野的地方去旅行,但過于荒野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會更多,出門前常常會有孤注一擲的感覺。
九十年代馬一樺開始更深入的去西部,九五年轉(zhuǎn)崗仁波齊時,開始有了與登雪山有關的念頭,但那時登山給人的感覺視乎就是專業(yè)人員的事。九七年初,馬一樺去宣武門時發(fā)現(xiàn)有一個七大古都攀巖館,就象找到了自己的家,以前去一些地方,因為驚險而不敢深入,如果掌握一些攀巖和登山知識不就可以去一些通常人們不能達到的地方嗎?于是當時幾乎所有的業(yè)余時間都泡在了攀巖館,包括后來組織七大古都攀巖俱樂部,組織俱樂部期間和朱發(fā)榮、王振華教練的接觸更多,從他們那兒獲得了很多登山方面的知識。
從此以后馬一樺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登山,或者去比較遠或更深入的有探險性質(zhì)的旅行。2000年五一期間玉珠峰的山難后,當時馬一樺和陳駿池、曹駿已經(jīng)買好票要去青海,但領導以三月份他剛用過一次假期去西藏為由不允許請假,實際是他擔心馬一樺也出事無法向上級交代。這時候馬一樺開始感到了這種大機關的層層制約對于他這種特殊愛好產(chǎn)生的限制,想成為一個自由職業(yè)者,九月再次去請假時同樣被拒絕,馬一樺沒有交辭職信直接離開了。
那個時候馬一樺負責人民大會堂的美工部門工作。當時的很多朋友都難以理解,大會堂是人們向往的機關,福利等等都不錯,但對于他而言卻是長期旅行積累后的必然,這種長期的旅行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它是馬一樺生活的一部分,如果受到約束而無從實現(xiàn),常理上的生活再好也是無法滿足的,可以說是一種精神需求。
馬一樺和他的刃脊
馬一樺是最早期的登山者之一,是他開始嘗試讓登山從高不可攀向民間發(fā)展。2002年他成立了刃脊,國內(nèi)第一個專門提供登山服務的登山探險公司。
辭職之后的馬一樺成為自由攀登者,并開始追求登山職業(yè)化的道路。在風雨雪和奧索卡期間都努力嘗試在登山方面有所突破,但結果都并不能如自己所愿,如果不能登山,馬一樺當初的辭職就沒有了任何意義了。所以他還是決定出來自己做,盡管清貧,起碼可以按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努力。
那時國內(nèi)的山峰資料極為貧乏,可以說只有雪寶頂、玉珠峰、慕士塔格三座可選擇山峰,參加其它隊伍實際上成功率是很低的,比如寧金抗沙的攀登,這使他產(chǎn)生了自己策劃選擇山峰,自己帶隊攀登的念頭。登山是一項協(xié)作性要求很強的運動,以前的登山活動總會由于組織松散以及協(xié)作人員等問題導致夭折。馬一樺想,如果登山人員都是一起的工作人員,整個登山活動算是工作的一部分,那么成功的機率自然會大大的提高,后來的實踐也證明了他這個想法是正確的。
2002年完成了玉女峰,是馬一樺這種思路成功的開端,后來他就決定自己辦公司。在一些朋友的幫助下,2002年底馬一樺把北京家里的所有東西托運到了四川,成立了刃脊。
刃脊的成立可以說是馬一樺的一個夢想,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攀登。
刃脊為馬一樺實現(xiàn)自己的攀登夢想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舞臺。之后的一段時間,馬一樺以四川為中心,開發(fā)了諸如雀兒山、半脊峰等一些山峰的路線,填補了很多西部山峰資料的空白。老馬把培訓、登山、普及這些結合一起,并自己開發(fā)山峰,為登山普及作了很好的事情。
這也就是到后來,提起中國的民間登山,大家就想起馬一樺的原因。2005、2006連續(xù)兩年,馬一樺和他的登山伙伴曾山一起獲得金犀牛 “最佳攀登成就獎”。
馬一樺的“大嘴巴”
與馬一樺打過交道的人都說他個性很耿,說話不夠委婉,與人打交道過于直接。
高如星從2000的玉珠峰開始認識馬一樺,從那以后他基本上每年都和老馬出去爬一次。談起馬一樺與人打交道,高如星:“老馬不善言辭,對你不滿意,說話會很不客氣,這樣可能會得罪一些人。我在一次登山過程中我因為體力上的原因和技術上的生疏走在后面,拖了隊伍的后腿。老馬就很不客氣的對我說,你說你平常都在干什么,登山這么多年,怎么技術上一點進步也沒有呢?并且當著很多人的面這么說,盡管這是事實,但當時我的心里還是覺得有一點沒面子的。老馬可能話說得是對的,但說話的語氣和方式讓人不容易接受,這可以說是他性格上的一個缺陷吧。”
2000年五一的玉珠山難,張偉峰是唯一的幸存者。十一的時候,張偉峰又去玉珠,下山的時候又一次遭遇暴風雪,當時老馬就地挖坑避風,帶他安全返回大本營。本來張偉峰對他的這位救命恩人感激涕零。老馬卻對人說,什么玉珠山難唯一幸存者,他也就是體力不好,走得慢,暴風雪沒來得及把他埋到而已。
陳力2003年研究生畢業(yè)后一直在刃脊做兼職,期間與馬一樺爬過不少山,與老馬的關系亦師亦友。談起與老馬的交往,陳力說:“老馬說話比較直,本生沒什么意思,但人聽了可能會覺得不舒服。在公司的時候我經(jīng)常挨老馬的罵,這是常有的事。他就是那種見到什么不對就必須說的人,而且語氣非常嚴厲,會讓你覺得下不了臺。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想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之類,與老馬接觸多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完全是對事不對人。
馬一樺技術很牛
老馬是以作為技術性攀登的代表而出名的,這是對他技術的一個肯定。老馬技術好,而且經(jīng)驗豐富,然而比技術更可貴的是他對山峰的綜合理解、判斷能力。
陳力說,老馬的技術是一流的,我在去刃脊之前也玩戶外,但沒見過像他技術這么強的人,爬傳統(tǒng)的時候老馬放塞子根本不會放第二次,這絕對是技術與經(jīng)驗達到一定境界的結果。
老馬每年有二百天左右的時間在山里,不在山里的時候他做的所有事情也都與登山有關。張儉經(jīng)常和馬一樺一起攀登,在刃脊的時候幾乎每一次活動他都在老馬身邊。張儉說:“我很難看到一個像他那樣對登山那么投入,對山真的就那么感興趣的人,他對山峰的理解和判斷,到山里之后真的就像到了家里一樣。”
1969年,馬一樺那時還在幼兒園,有一次和一個小女孩失蹤了,老師通知家長,后來發(fā)展到很多的親戚找遍了大街小巷,結果下午馬一樺自己回到了幼兒園,原來他們沿著長江大堤轉(zhuǎn)了半個城市。六十年代沙市還只是十多萬人口的小城市,馬一樺十歲前已經(jīng)走過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甚至會抄近路。十一歲的時候是白專道路正勁的時期,馬一樺逃學一個星期,天天去動物園呆著,直到有一天按放學時間回家發(fā)現(xiàn)老師在家里坐著。辨識道路和方向感,以及對自然的濃厚興趣有可能是與生俱來的。
謹慎認真的馬一樺
在登山界,馬一樺以謹慎和認真著稱。謹慎近乎于膽小,認真得有點磨嘰,這是李舒平老師對他的評價。
陳力說:“老馬太嚴謹了,以至于有些不近人情。他對每一個細節(jié)要求都很嚴格,安全帶、快掛、繩子,你都必須按照要求有條不紊的掛好;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必須按規(guī)范操作進行,不能有一絲一毫馬虎的地方,否則就會挨罵。他常說,你們年輕、體力好,別把時間和體力都消耗在其它地方,所以要嚴謹,一開始就養(yǎng)成嚴謹?shù)巧降暮昧晳T。”
老馬的嚴謹和認真體現(xiàn)在他登山過程中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上。高如星說:“每次登山之前他都會做大量的準備工作,有時候工作的認真程度令你無法想象。他盡可能多的搜集該山峰的資料,只要該山峰有地圖和照片,他會把照片找出來反復的研究,要是已經(jīng)有人去登過這個山、對該山峰熟悉的話,他會找這些人反復的聊,盡可能多的了解該山峰的情況。在登山過程中他也會要求每一個步驟都按規(guī)范來操作,在一次攀登半脊時,遇到一個冰裂縫,冰裂縫很窄,很多人都說沒有必要打保護,直接一跨就過去了,但他認為這樣不行,要按照規(guī)范來,必須打保護。”
張儉說:“他會把攀登過程中每一個技術環(huán)節(jié)給你講清楚,要注意什么、應該怎么樣、不能怎么樣,遇到緊急的情況又該如何處理,對此他很有耐心,不厭其煩的給你重復,講到你懂為止,有時候會讓人覺得他有點磨嘰,過于嘮叨了。
老馬的嚴謹和認真與他的的個性和早期工作有關,老馬個性很軸,做任何事都會認真地關注和研究它;而大會堂的多年工作生活養(yǎng)成了習慣,大會堂的規(guī)章制度詳細到了在正式場合不能放屁的地步,任何事情都要考慮的盡可能詳細,小小的差池就有可能產(chǎn)生非常嚴重的后果,所以說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嚴謹?shù)牧晳T。登山也是一樣,所以有時強調(diào)和敘述一些事會讓人產(chǎn)生嘮叨的想法,和從學校一出來就是自由職業(yè)的人相比差別會更加明顯。
正是由于老馬的技術和經(jīng)驗,他的嚴謹和對登山過程中每一個環(huán)節(jié)的細致把握,與他一起登山的人都信任他,覺得和他一起攀登很踏實。
只要老馬回來,跟我招呼一聲,說咱們?nèi)サ巧桨桑铱隙ǘ挷徽f就去,甚至我都不知道去爬的是什么地方,高如星說。我就愿意和馬一樺一起登山,和他一起登山,我覺得心里特別踏實、特別放心。要是他覺得這座山峰能夠沖頂,可以上,那是絕對可以上的,你一點都不用擔心。要是他覺得不能上,在別人看來或許會覺得可上可不上。2008年我去墓士塔格的時候,在沖擊營地連續(xù)兩天暴風雪,當時大家心里都沒底,曾山說可以試一下,于是我們開始沖頂,后來天氣好轉(zhuǎn),沖頂成功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有些后怕,當時的確冒了一定的風險,事后老馬說曾山的經(jīng)驗應該能夠判斷當時的情況,有時在沖頂過程中發(fā)現(xiàn)問題嚴重才會決定下撤,我想要是老馬當時在的話當時肯定不會同意登頂。
馬一樺“出走”
登山是我們這個世界危險系數(shù)最高的運動之一,很多著名的登山家最后都留在了山中。不管你技術多么的好、經(jīng)驗多么豐富、對山峰又有多了解……,有些事情當它發(fā)生的時候你還是避免不了。
2007年的黨結真拉,那次眾所周知的山難,劉喜男離我們而去。不管我們是不是承認,劉喜男的離去我們都會把他不由自主的和馬一樺聯(lián)系到一起。事故發(fā)生后的一段時間,馬一樺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壓力,家屬的反應以及某些管理部門的態(tài)度都讓他感到中國登山發(fā)展的艱難。于是馬一樺想到出去,他的妻子當時已經(jīng)在溫哥華了,為了鐘愛的登山事業(yè),他一直留在國內(nèi),這次正好可以去看看國外戶外方面的情況,于是馬一樺出走加拿大。
在某種意義上講馬一樺的出走充滿了悲壯的意味。高如星說,其實老馬在心里還是不愿意出去的,他放不下他一手創(chuàng)立起來的刃脊,放不下他所鐘愛的登山事業(yè)。老馬走的時候我去機場送他,那天氣氛有些壓抑,去機場的路上大家都沒有說什么話。臨登機前我對老馬說,有些事情現(xiàn)在過不去,過兩天也許就過去了,沒必要一定要到國外去。老馬聽了有些動容,眼睛閃了閃,但依舊沒有說什么。
這就是馬一樺在國內(nèi)留給我們的最后的片段。我希望他很快能夠回來,高如星說。
馬一樺在加拿大
在加拿大的老馬過著一邊打工一邊學習一邊登山的生活,日子過得很艱難,但老馬樂在其中。老馬在這邊做裝修工,用他的話說基本上還算是自由職業(yè)者,沒錢了就去工作一段時間,剛來時還考慮過登山的膽大去清潔大樓外墻。晚上的時候老馬去這邊的語言學校去補習英語,現(xiàn)在與人交流基本上沒有太大問題。通常周末都會去做登山一類的活動,加拿大的條件很好,2000米左右的山就有大型冰川了,路線都非常公開,在很多地方都能夠買到帶等高線的地圖,上面爬山的路線也標的非常清楚。這里最方便的是滑雪,從住的地方去大型滑雪場不到一小時,老馬經(jīng)常會去滑晚場,登山滑雪也是周末就可以做到,老馬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國內(nèi)最全面的登山滑雪向?qū)А?/p>
這次金融危機的到來對,行業(yè)受沖擊比較大,很可能會失去工作或者收入明顯下降。我問老馬,萬一失去工作怎么辦。老馬倒是非常樂觀,到時候再說,肯定會有辦法的。老馬說下階段可能會回國,但具體要看下一步的計劃,以前的一些想法如果還有可能去實現(xiàn),他會盡力去完成。
長遠的事情無法想象,就象我二十歲時絕對想不到我四十歲以后在做什么一樣,老馬說。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年齡再大一些后,會降低難度強度標準,但仍然會活躍在戶外活動中。什么時候我在山里掛了,也許只是我登山生活中追求的最后境界! (中國鞋網(wǎng)-最權威最專業(yè)的鞋業(yè)資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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