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皮革業(yè)家族紛爭內幕

　　中國鞋網8月19日訊 從2006年家族糾紛到現(xiàn)在，歷時三年多，再發(fā)展到今天把家族紛爭搬上媒體和網絡，究其原因，遠東皮業(yè)集團的老爺子王大同認為是沒有遵循‘親兄弟明算賬’的古訓導致。

　　浙江遠東皮革有限公司，連續(xù)四年全國民營企業(yè)500強。

    溫州皮革行業(yè)里利稅排名前三名。

    被中國皮革標準化中心確定為《中國豬皮鞋里革行業(yè)標準》惟一起草單位。

    在外人看來，遠東皮革家族掌控的“遠東皮業(yè)集團”，旗下13家企業(yè)，從皮革生產到銷售再到鞋廠，且涉及時下正紅火的房地產業(yè)，目前這個家族正處于鼎盛時期。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這個家族持續(xù)了幾年的內部矛盾，通過廣州日報的一篇報道，終于揭開了幕布，在媒體和網絡上演繹了最搶眼的大戲——現(xiàn)代版的豪門恩怨。

    “本是同根生”

    王敏的父親王大同，這位當年從校長職位上退休的老教師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念叨最多的話，就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從最初的家族股份協(xié)議分配，到后來鬧得沸沸揚揚的股權轉讓疑云，再到三兒子王敏稱身份證被四弟王懷冒領，認為自己的資產遭到“惡意侵占”，直至后來引發(fā)官司，在王大同看來，如今的“王氏家族”，正日漸風雨飄搖。

    然而，如果客觀看待這場溫州皮革業(yè)家族的“豪門恩怨”，其實不難發(fā)現(xiàn)，家族式企業(yè)，在做大做強后，面臨的延續(xù)困惑。

    王敏，溫州平陽人，在家中排行老三。現(xiàn)為中國皮革協(xié)會副理事長、廣東省鞋材行業(yè)協(xié)會常務副會長和廣州溫州商會常務副會長，也是“遠東皮革”廣東系6家企業(yè)的法人代表。

    作為這場豪門恩怨中的王敏除妻子之外，沒有其他親人的支持。王敏稱自己在家族斗爭中，被親弟弟王懷冒領了二代身份證，后利用身份證變更其5000萬資產權屬，隨后又被強制送進了精神病院；矛盾的另一方則是除王敏一家之外的所有親人，包括王敏的其他兄弟姐妹和其父母。

    上述3點，被傳媒報道以后，隨即成為豪門恩怨的焦點。隨后，王敏的父（王大同）母（蔡愛華）在網絡上實名貼出《中國皮革大王王敏：你爸媽說出真相了》的帖子，并留下聯(lián)系方式。

    記者根據(jù)聯(lián)系方式，聯(lián)系上了王敏父母和其姐姐以及兩個弟弟，王大同和蔡愛華根據(jù)王敏在媒體上的3點發(fā)言,在溫州對此做出回應。

    據(jù)其父母介紹，1994年，王敏、王懷和錢仁英、李作長開始合伙經營，幾個月后因王敏與錢發(fā)生嚴重矛盾，停止經營。

    1995年，以王敏作為創(chuàng)始人，開辦了“遠東皮革公司”，“這時就是全家人一起在做了。”王大同說，為了辦企業(yè)，大家都在湊錢。他把平陽水頭鎮(zhèn)兩間房子，拿去銀行抵押貸款50萬元，后來又從外甥女、侄媳婦等處借了38萬元；王敏妻子林秉珍借款15萬元；王萍（長女）在騰蛟民間借貸幾十萬,這些借款都有付利息的。

    蔡愛華拿出了一份保存多年、如今已破舊不堪的《股份協(xié)議書》，試圖證明，當初“遠東皮革”創(chuàng)辦，家人都占有股份，是典型的溫州家族式企業(yè)。

    這份1998年3月11日簽定的 《股份協(xié)議書》，記錄了如下分配：“蔡愛華（母親）半股、王萍（大姐）一股、王敏一股半、王懷（老四）一股、王楚（老五）一股。以上股份經簽字后生效，永不得反悔。”

    王大同介紹，當時考慮王敏是家族的帶頭人，所以多分給他半股。就企業(yè)當時情況王氏家族內部，還進行了初步分工，由王敏在廣州負責銷售；王懷在工廠全面負責生產管理；王萍負責財務；王楚負責聯(lián)系國內業(yè)務采購；爸媽負責工廠后勤。

    2001年，遠東又成立了艾莎工廠，2002年昆陽園區(qū)開始建廠，邊生產邊建設，2004年園區(qū)1.4萬平方米廠房建成，家族企業(yè)資產一億多元。

    “生意好的時候，每個月產值能達到4000萬，最高年產值曾突破5個億�！蓖醭�在接受采訪時說。

    公司規(guī)模也不斷發(fā)展壯大，除了起家的皮革業(yè)，在鞋業(yè)、明膠和地產等領域，遠東都有涉足。而旗下“關聯(lián)公司”，也達到了13家，分布在溫州、廣州和香港、越南等地。

    2005年3月15日，家族成員又簽定了一份“股份協(xié)議書”，用百分比的形式明晰了各自股份占有率：“王敏30%、王懷20%、王楚20%、王萍20%、蔡愛華10%”。

  “相煎何太急”

    王敏接受采訪時認為，自己的股權，竟然在他不知情狀態(tài)下，被家人悄悄轉移了，這部分股權有5000萬元的資產。

    2006年11月，他發(fā)現(xiàn)公司運作存在一些問題，越來越難管理，隨后委托律師對遠東浙江系的5家企業(yè) （浙江遠東皮革有限公司、溫州遠東皮革有限公司、平陽遠東塑革實業(yè)公司、溫州遠東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溫州艾莎皮革有限公司），進行了資產核查。

    “那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些企業(yè)的5000萬股權，已被完全轉移到兄弟及姐姐王懷、王楚、王萍等人的名下。這5家企業(yè)的注冊資金總額為10291.8萬元人民幣，年進出口額12億元�！蓖趺粽f。

    王敏說，這5000萬股，未經過會計師事務所核算，但按現(xiàn)有總資產20個億來計算的話，大概值10億元左右。

    “‘20億元總資產’絕對是夸大的說法，這部分股權即使折算，也只有5000萬元人民幣左右。”王大同和浙江遠東的總經理王楚說。

    “2006年1月當時臨近春節(jié)了，公司很多賬目待消，都急等用資金，而王敏卻截留了銷售貨款，造成遠東水頭原材料加工廠8000多萬皮款無法支付，2.2億銀行貸款無法償還�！蓖醭�說。

    王楚說，1月11日，公司副總陳開春和黃益朋兩人，到廣州做王敏的工作，但未獲成效；12日，王大同和蔡愛華到廣州，要求王敏支付貨款，“他就拿出了一份‘決定’，要求家族重新分配股權�！辈虗廴A說。

    王楚隨即出示了這份 “關于確定遠東經營模式的決定”，并稱這份“決定”是王敏擬訂的，上面的主要內容是：“整個家族重新分配股份，我本人占51%，其余49%由原來成員分配，2006年以前確認的股權全部無效”、“每個家族成員必須全部撤出管理層，由我一個人決策”。

    王大同認為，當時家人都覺得，王敏違背了當初的協(xié)議，企圖霸占家族資產，所以大家沒有同意這個所謂的“決定”。

    當時，王大同提出了3個解決此事的辦法，一是與眾兄弟姐妹商量，看大家是否能同意轉贈一些股份給王敏；二是在大家不肯的基礎上，是不是買下部分股權；三是最沒辦法的辦法就是整個家族分家，各干各的。

    1月13日，王懷、王楚也到了廣州，經過父母斡旋下，最終王敏匯出40萬美元到溫州，以支付工人工資和還貸款利息等款項。

    在溫州東游大廈遠東臨時辦公室，王懷向導報記者展示了王敏為到相關部門反映情況而印制的2本材料和一張光碟，包括王敏指證自己被非法拘禁和財產被侵占等內容。股權之爭

　　“那段時間，他很喜歡看雍正王朝、康熙大帝這樣的連續(xù)劇，似乎把一些描述官場斗爭的情節(jié)，運用到了家族利益分配中�！爆F(xiàn)任浙江遠東皮革有限公司董事長的王懷（家中排行老四）說，王敏曾經對他說自己是“四阿哥”，而王懷是“八阿哥”。

    王懷與王敏之間發(fā)生的恩怨，發(fā)生于王懷沒有及時向王敏匯報一樁正在談判的生意。

    王懷說，2006年3月，王懷與比利時外商接觸，外商有意向合作收購水頭的明膠廠，因還只是意向洽談，剛接觸，所以沒有及時向王敏匯報。

    3月14日，王敏得到信息，以王懷未匯報為借口，即刻發(fā)傳真停止溫州這邊所有公司一切經營業(yè)務，禁止銀行貸款�！霸趥髡嬷�，他就提到了‘沒有董事長授權任何人都不可以代表遠東，違者必斬……’這樣的字眼�！蓖鯌烟匾獍选斑`者必斬”這樣的措辭，重復了一遍。

    “王敏隨后又截留了公司貨款，達到1.5億元。”王懷說。

    王楚介紹，2006年4月，家族幾個股東成員，跑到廣州與王敏協(xié)商，最后達成按區(qū)域劃分，各自獨立經營，隨后起草了“關于遠東皮業(yè)集團有限公司資產結構調整方案”，按王敏要求，把廣東的全部企業(yè)和花都164畝地都歸他個人所有。

    “但王敏的妻子林秉珍又提出，溫州幾家公司要額外每月?lián)?00萬元到廣州公司。我們想想實在無法承受，而且各股東已回溫州，所以上述協(xié)議沒有簽字�！蓖醭�說，這就造成了遠東溫州系企業(yè)的資金，遲遲得不到周轉。

    王楚說，為了企業(yè)不會破產，銀行能正常放貸，在母親蔡愛華征求王敏同意的情況下，大家決定按照以前的“慣例”，辦理了溫州系公司的股權變更。

    而這一系列股權變更，就是王敏所說的 “惡意侵占”�！拔覀儧]有到場，字也不是我簽的，哪里能看出我同意了。股權變更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fā)生的。”王敏說，王懷、王楚和王萍等姐弟，用偽造的材料瓜分了他的股權。

    王敏說，他事后委托鑒定部門，對幾份轉讓協(xié)議中的簽字鑒定，結果證明那不是他的筆跡。

    對此，王楚表示：“簽名確實是我們代簽的，但很多時候，公司一直都是用這種‘代簽’方式運作的，為了方便，王敏在廣州10多年，基本不回家，以前所有材料證件都用這種方式操作的�！彪S后王懷出示了王敏在警方調查時做的筆錄，資料顯示其確實之前已經知道此事，并且已經允許。

    但王敏否認了同意變更股權的說法，他稱當時家人“哭哭啼啼”來找他，“撤回舉報是由于受到父母的壓力，而不是因為舉報不實”。

    王敏說，2006年12月21日，王懷等人寫下了一份 《重大錯誤事件解釋》，稱“迫于銀行貸款壓力，你無法回來簽字，才造成一些錯誤的安排”。

    在王敏看來，正是在家人這種 “善意”示好下，他最終決定撤案�！爱敃r還是念及親情�！钡�王大同等人則說這份解釋是為了幫王敏治療其抑郁癥而讓王敏的幾個姐弟寫下的。

    王楚說，為了治療王敏的抑郁癥，股權糾紛發(fā)生后，2007年1月4日，家族又重新簽定了一份協(xié)議，明確股權歸屬，股權比例依然是：王敏30%，王懷、王楚、王萍各20%，蔡愛華10%。另外，“遠東皮業(yè)”在廣東的兩家企業(yè)歸王敏個人所有。

    “這份協(xié)議也說明，王敏對之前股權變更，表示了認同，起到了‘追認’效果。”王懷說。

　　“精神病”事件

    對于王敏在媒體上拋出的其父母姐弟“綁架”其到精神病醫(yī)院一事，王大同回應說王敏有重度抑郁癥，并出示了由國內知名心理專家做出的鑒定。

    王敏說，2007年3月10日，王懷等人請他回溫州參加董事會。當天下午，他坐飛機抵達溫州后，王懷等人把他接到了母親在溫州市區(qū)的家中。

    “突然沖出幾個大漢，把我按倒在地，五花大綁后送到了精神病醫(yī)院 （溫州民康醫(yī)院），并立即辦理了入院手續(xù)�！蓖趺粽f，他在醫(yī)院待了3天，直到3月12日，才被妻子林秉珍“營救”回廣州。在他看來，這就是一起“綁架”事件。

    提及此事，在采訪時已經表現(xiàn)很激動的王大同，再次發(fā)話了，“我和他母親送他去的，哪里是綁架？”

　　王大同說，從2005年開始，王敏性情變得詭異起來，多次和兄弟們發(fā)生爭執(zhí)，甚至出手打傷王懷。

　　“他還曾雇傭別人，在平陽一企業(yè)家家屬喪事當天，向送葬隊伍發(fā)放攻擊王懷是‘走私犯’的傳單，后又制作200多條攻擊王懷和王楚的白色橫幅，準備在平陽和水頭懸掛，后遭中國皮革協(xié)會會長徐永出面制止�！蓖醮笸�說，王敏后來甚至把家中矛盾，找“演員”拍成了電視劇，分章節(jié)加以介紹，“連 ‘家丑不可外揚’都不顧了�！�

    王敏家人隨后拿出了一條寫有 “敢霸占遠東，即上黃泉路”字樣的白色橫幅，以及印有王懷照片的傳單。他們還提供了平陽兩個證人聯(lián)系方式，記者和他們聯(lián)系后，對方稱確有此事。

    大姐王萍說，王敏在2006年與遠東溫州系決裂以后，把國外的訂單下到溫州和廣西、湖南等地的企業(yè)生產，結果導致質量問題，國外客戶索賠，精神壓力很大；2006年中秋前后，曾游說朋友蘇某和盧某為其照顧子女，并寫下遺書，一度準備自殺。家人認為王敏精神有問題，之后由家族重金聘請了著名心理醫(yī)生，遠赴廣州對王敏進行觀測，最后得出結論為重度抑郁癥。

    “3月10號那天，他一回家就大發(fā)脾氣，還打翻母親給他端上的水果，還亂砸家中玻璃桌子、冰箱和煤氣罐等。”王大同回憶說。

    王大同說，他們夫妻倆商量后，決定送王敏去醫(yī)院，“她母親一路按著他的手，我?guī)�路的，入院簽字也是我簽的。后來王敏的妻子過來，以第一監(jiān)護人的身份，寫下保證書后，帶走王敏回廣東治療休養(yǎng)。”隨后并出示了林秉珍的保證書。

    王大同拿出了一份醫(yī)院出具的《醫(yī)療證明書》，當中寫有：“王敏本人承認過去3年間有較多過激言論及舉止……建議權威部門對其進行精神、心理疾病鑒定。”

    不過，對于這個話題，王敏解釋是，他一切都正常，只是遭到了“綁架”，前后就是一個“陰謀”，想把他送到醫(yī)院里關起來。

　　二代身份證

    09年4月，王敏對王懷冒領二代身份證的事，在平陽法院開庭。王敏之前在媒體上稱，王懷冒領其身份證，并利用此身份證轉移了其在遠東溫州系企業(yè)中的股權。

    王敏說，2009年4月22日，因為生意上的需要，在廣州生活打拼了十幾年的王敏，想把自己的戶口，從家鄉(xiāng)浙江溫州平陽縣遷到廣州。

    “在公安局出具的《戶口遷移證》上備注一欄，我看到‘王敏已辦理二代身份證，簽發(fā)機關：平陽縣公安局，簽發(fā)日期：0060413’的字樣。”王敏說。

    王敏說，5月14日，他特意前往平陽縣公安局，將自己的戶籍資料打印出來，發(fā)現(xiàn)上面除了照片不是自己的，包括身份證號碼等其他信息，都是自己的�！�

    王敏隨后確認，戶籍資料上的“頂包”照片，就是他的親弟弟王懷。

    王敏表示，2006年4月，王懷冒領了他的二代身份證。緊接著第二個月，他5000萬股權就被轉入王懷他們名下。“這張身份證在股權轉移中，具體起到哪些作用，我不清楚，要等公安部門調查了。但從時間等情況看，有理由推定侵占股權就是王懷騙領王敏二代身份證的真正目的。”

    面對這個問題，王懷坦言，王敏的二代身份證照片，確實是他“代拍”的。不過，當中另有緣由。

    “由于是親兄弟，王敏身在廣州，便叫我去幫他辦理二代身份證�！蓖鯌颜f，他拿著哥哥的兩張照片，來到平陽縣公安局，卻被告知，采集二代身證信息，必須當場拍照，不能用現(xiàn)成照片。

    “我跟王敏長得挺像的，我考慮了一番，讓他回平陽來太費周折，便由我冒名代拍了�！蓖鯌颜f，人像采集后，他留下溫州公司的指定收件地址，讓公安機關按地址郵寄。隨后又交代公司辦公室人員，收到身份證后，立即帶給遠在廣州的王敏，王敏的身份證，王懷稱自己除拍了照片之外并未染手。

    不過，王敏表示，“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委托他幫我辦身份證�！睂τ谕鯌阉�出具的過戶手續(xù)未使用過其第二代身份證的事，王敏稱自己具體無法去查。

    王敏說，他一直都在用一代身份證，至今沒收到過溫州方面帶來的二代身份證。

    對于王敏懷疑王懷借二代身份證轉移股權一事，王懷表示，股權變更，用的也是王敏的一代身份證，“那張二代身份證，在整個事件中，根本沒有用過�！�

    在王懷提供的工商部門變更股權一系列手續(xù)中，王敏的身份核準信息復印件，確實用的是第一代身份證。

    今年5月12日，王敏向平陽縣人民法院提起訴訟，就身份證被冒領一事狀告平陽縣公安局。

    7月29日，平陽縣人民法院作出的《行政判決書》上，認定平陽縣公安局在案外人冒用王敏名義申領身份證時，未能有效地進行身份核對，以致將案外人當成王敏，采集了頭像并制作二代證向其發(fā)放，系頒證錯誤。另據(jù)《居民身份證法》的規(guī)定，領取新身份證時是必須交回原證的，但平陽縣公安局在未收回王敏仍在生效期內的一代身份證的前提下，就將簽發(fā)的二代證發(fā)放給案外人，違反了法定換證程序。根據(jù)上述兩點，法院判令平陽縣公安局撤銷2006年4月13日簽發(fā)的王敏第二代身份證。

　　合久必分？

　　從2006年家族糾紛到現(xiàn)在，歷時三年多，再發(fā)展到今天把家族紛爭搬上媒體和網絡，究其原因，王大同認為是沒有遵循‘親兄弟明算賬’的古訓導致。

    王大同說，他總認為都是一家人，什么都好商量，所以企業(yè)的盈利，一向沒有直接分配到個人，而是吃“大鍋飯”混在一起，按照“不分利，按需分配”的模式延續(xù)。

    “這就讓有些人，覺得自己的功勞，和分得的利益不相稱，心理有些失衡了�！蓖醮笸�說。

    王懷以及其他姐弟均無法理解王敏的做法，但他們均認為王敏在遠東皮革創(chuàng)辦初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王敏在遠東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但王敏負責銷售，其從遠東抽走的現(xiàn)金和劃歸其名下廣東7家企業(yè)的100%所有權，已經足夠支付其在遠東溫州系里面的股權份額。

　　曾經在遠東做過王敏總裁助理的李樹生，負責過整個遠東系資產核查，他認為遠東所有注冊企業(yè)的資產和實際股權沒有關系，所有的股權變更和實際產權也是沒有必然關聯(lián)的，遠東的問題也是所有家族企業(yè)都面臨的問題。至于目前的情況，李樹生認為，現(xiàn)在把事情搞清楚，反而有利企業(yè)將來發(fā)展。

    歐中聯(lián)合商會駐溫州研究員蘇尚熹，對王氏家族情況比較了解，他舉例說，“他們就是家族觀念濃，以前甚至買衣服、鞋子，都是一箱子買回來，你拿一件我拿一件。大家齊心時，這種感覺還好，但企業(yè)做大了，還混在一起，有人肯定不愿意的�！�

    蘇尚熹說，在溫州，類似遠東這樣的家族企業(yè)，可謂數(shù)不勝數(shù)，而且很多沒有明晰的分配制度，兄弟因此反目的事情也不少，不過像遠東這樣在媒體和網絡上公開宣戰(zhàn)的，遠東還是第一家，目前已經在溫州乃至全國引起非常關注。

    目前溫州遠東請人提出方案，接下來最好能實行四個步驟：全面清產核資；特別貢獻回報 （指對王敏等人貢獻給予回報）；重組遠東公司；制訂發(fā)展戰(zhàn)略。

    而王敏，對此卻不這么認為，他認為遠東是自己創(chuàng)立的，想通過訴訟，將股權變更性質認定，再繼續(xù)完成對企業(yè)的改革。